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隙间剧情线 (Train)

使用:蝴蝶梦丸

咕咚。

与清冽的凉水一起,一颗紫红色的药丸轻巧地滑入你的咽喉。你感到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甜意沿着喉咙一路直下,倏然又如磅礴喷发的火山直冲天顶,在你体内暖洋洋地绽裂开来。

久违的倦意浮现在你脸上。你打个哈欠,意识中飘进几只翩跹的蝴蝶。你闭上眼在温暖的被窝里缩成一团,贪婪地朵颐这似真似幻的甘甜,欣赏这场名为梦幻本身的演出。

「今晚大概会睡个安稳觉叭……」

你感到自己也化作一只轻盈跃动的蝴蝶,翻飞着挣脱了你的意识,徒然在身后留下一道道五彩斑斓的涟漪。

【用户昵称】失去了蝴蝶梦丸,堕入了羽化的沉沉迷梦……

使用:折叠伞

Train-00

你打开折叠伞,发现这只是个普通的老旧阳伞。

Train-01

你感到视野产生一阵轻微的摇曳,就像透过泛动的涟漪观察河底的淤泥和卵石。你理所当然地将这种怪象视为错觉,直到你察觉到四面八方的一切都开始飞速地旋转、交汇、融为一体。不无恼火地,你想到了自己在厨房里搅匀瓷碗中的蛋清和蛋黄的场景。

最终这碗蛋液停止了打旋。当你费尽周折地设法在坚硬的地面上站稳后,你发现自己孤身一人处于一座空旷的列车站台。

Train-02

站台内阴沉的暗黄色灯光如幽灵般悄然蔓延,高高的穹顶布满了斑驳破损的中世纪风格油画,而放眼望去居然看不到一根支撑这穹顶的立柱。你一边发怵一边寻思这奇异吊诡的建筑究竟出自哪位落魄天才之手,直到你不再东张西望,被杵在面前的巨大列车吓得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从车窗向内看去,你面前的这节车厢似乎空无一人。于是你放心地高声咒骂面前这坨吓你不轻的大铁块。一阵忽明忽暗的红光吸引了你的注意,你转头看去,发现本应写着车次编号的电子屏正不断闪烁着大大的 ERROR。这荒谬不祥的一幕及时掐断了你行云流水的粗口咏唱。你越发确信这里不是什么友善的地方,慌忙撑开折伞,看着世界以熟悉的方式扭曲飞旋。

景色再次凝固下来。你绝望地发现这次传送的目标地点是车厢内的座位上。这一定是什么拙劣的恶作剧,你怒瞪着手中的折伞恨恨地想着。你再度撑开它尝试进行传送,接着备受打击地发现自己仍然踏踏实实坐在原地。此时你手中的神奇小折伞开玩笑般地普通。雪上加霜的是,列车此时突然喷射般发动,你以无比壮观的后空翻动作被甩出几排座位。等你好不容易稳住了坐姿,窗外的景色早已模糊成了一片灰黑,茫茫难辨。

你此生从未如此坚信过自己即将惨遭不测。你甚至不敢想象,此趟旅程的尽头,那饥渴如狼的杀人凶手会长着多少个脑袋多少只爪子。你的内心已是一阵翻江倒海。你此刻只渴望你的结局能稍微有那么一丁点尊严。

你将手伸进了背包里。

【用户昵称】失去了废线列车车票(R)!

Train-03

站台寂静得出奇,光鲜透亮的铁轨上半辆列车都看不到,而肮脏斑驳的石砖地面与布满风化油画的大穹顶则与崭新的铁轨形成了鲜明的反差。你沿着站台走了几步,沉重的脚步声铿锵有力地蔓延回荡着。站台内的灯看起来又少又旧,有的还忽明忽灭,暗黄色的柔光不比几只萤火虫聚在一起亮堂多少。

你站定不动,聆听着穹顶渗水滴落的啪嗒声。你感觉角落里那滩水洼被映得有些发红,接着你发现整个车站都仿佛一阵一阵地闪烁着红光。你四处张望寻觅无果,失望地放下背包坐在站台上休息,却猛然发现这红光来自于你的包内。你忙不迭拉开背包,最终掏出了那把闪着强烈红光的折扇。 你内心泛起了一阵冲动。

Train-04

站台建筑风格看起来颇为复古,而铁轨却崭新锃亮,使你对这座建筑平添了一分疑心。望着空荡荡的铁轨,你不知何时起开始揣测自己在这里已无所事事了多少小时。疑虑难却,你最终还是选择再次撑开折伞。眼前的列车站台开始飞旋搅拌,而重返那个熟悉的世界的你则发誓一个月不再做任何鸡蛋料理。

结局「神隐的日常」

Train-05

出于心理安慰,你从包里抽出了那个看上去一无用处的头套,动作机械地将它罩在了头上,并立刻大为光火地看到这头套的内表面画满了不忍目睹的歪扭人体,每个都在头上戴着一个相同的罪袋。你粗暴地打算摘下这鬼玩意儿,然而这头套被一股不可抗力紧紧固定在你头上,无论如何拉扯都纹丝不动。你突然想起自己刚刚戴上头套的动作是如此随意,以至于本应写在正脸位置的那个大大的“罪”字如今以可笑的角度歪斜在脑袋一侧。你懊悔无助地敲打着自己的大腿,暗暗发誓以后绝对不能再马虎对待任何一个头套。

大约也就过了几个世纪,列车在一阵能吵醒死人的咣当声中重重地停了下来。切身体会到这一点的你克制着不去猜测自己向前飞出了多少排座位,忍住小嘴抹蜜口吐芬芳的冲动爬了起来,却由于被头套遮住了视线而只好手足无措地站立不动——但这只是你毫无意义的期望,就在你刚站起身时,你被突如其来的重力加速度直线向下方拽去。

车厢的地板凭空消失了。你甚至猜测是不是整辆列车都消失了。

你向下坠落,却感受不到任何空气阻力。你绝望地发现自己窒息着,肺部就像萎缩一般无法鼓入空气。你全身的血液在低压环境下汩汩蒸腾,你的大脑却惊人而令人恼火地清醒。你在心里咆哮着咒骂这罪袋头套除了内表面美妙绝伦的精神污染以外一无是处,因为你根本做不到张口发声。

你终于坠落到一大堆柔软的东西上,并意料之中地感觉到它们在蠕动着包围你。你从未如此灵敏过的触觉告诉你这是一大摊滑溜溜的触手,它们除了吃掉你以外大概只可能会吃掉你。在确认了自己仍然不能呼吸之后,你莫名其妙地开始估测这堆触手表皮物质的强度和延展性,以及它们究竟厌氧到了什么程度。你本该这辈子都不愿再触碰的中学理科此刻纷纷涌入你的意念,你无端地想到自己是不是应该象征性地搞个什么机器人崇拜,或者是搞件格子披风和印满如尼符文的卡片装作什么探寻深秘的人类魔术师,以及……

你发出一声仿佛来自另一个遥远时空的惨叫。你挣扎着起身,发现自己的呼吸系统正不自觉地贪婪工作着。你被剧烈的强光刺得睁不开眼,随后发现那不过是窗外温柔恬静的晨曦。你下意识地颤抖身体,发觉并没有什么奇怪的软体组织在捆绑你。你这才确认自己正在甜蜜的家中独自发着神经,头上并没有戴着什么罪袋头套。

是梦吗。

你按捺不住过于激动的心情就往外冲。期间你不慎平地摔了个大跟头,但你现在就跟打了鸡血似的亢奋,根本不会感觉到什么疼痛。你夺门而出,像个疯子似的歌颂着太阳,却差点没给这把地表烘烤到五六十度的紫外线晒倒。你慌忙随手抄起倚在门框边的一把粉红色折伞,一边撑开它遮住讨厌的紫外线,一边平静下来欣赏着家门外熟悉的风景。

果然还是没有惊险的生活最棒了。

结局「看不见的怪奇」

【用户昵称】失去了罪袋头套(N)!

Train-06

你思前想后,觉得根本没什么能比赤手空拳地迎接挑战让你更有尊严地走向终结。你索性将手从包里抽了出来,像尊地藏石像似的一动不动杵在座位上。这倒不完全是因为你此时高度紧张神经紧绷,而是……这车速也太快了叭!你感到后背就像抹了胶似的紧贴座椅动弹不得。你猜想这辆列车大概正在尝试冲出大气层,并由衷地祈祷它不要尝试到一半熄火。于是列车非常应景地来了个壮烈的急刹车。

一阵爆炸般的乒乒乓乓过后,你拖着到处擦伤脱臼的残躯艰辛地站起身,同时口若悬河地咏唱着粗鄙之语。你向车窗外看去,并居然有些欣慰地只看到一片漆黑混沌。一些关于烧仙草的无厘头联想甚至唤醒了你的饥饿感。也不知是否由这阵觅食的本能驱动,你居然胆大包天地向车门的方向走去。那扇沉重的合金车门密不透风地紧锁着,威严庄重的样子一看就非常不好说话。你突然听到脑海里一个沙哑的嗓音恶狠狠地冲着外部吼叫着要出去,于是你也不顾那么多,冲上前同样恶狠狠地将车门使劲一扒——

你站立不稳水平向后摔去,怀中抱着那片轻若蝉翼的小车门。你恼羞成怒地意识到它大概是一个小拇指就能顶开的程度,你感到自己临死前的尊严顷刻灰飞烟灭。你低声咆哮着不洁的词句,愤愤地踏入车外的那一大块烧仙草,毫不惊诧地发现自己脚下踩不出任何实体感,就仿佛在太空中原地踏步一般。就在你迷茫地想着下一刻该怎么办时,整个世界突然被点亮了。

紫红色的世界。布满血红色的巨眼以及——

你呆立在原地,脸上的表情已经无法辨认是恐怖、绝望还是求死。你终于本能地迈开双腿想要后退,却理所当然地继续原地踏步着。你无光的眼球中映出百十个人体。不,那根本不是人体,那只是和人类一样直立的、拥有双手双腿的、恶心地肆意扭曲着身躯的奇妙软体生物,它们本该长脑袋的地方套着个写着大大的“罪”字的头套。它们的背后伸出无数跟这空间同样紫红的大触手,以深刻的弧线轨迹齐刷刷向你蜿蜒伸来。

你想起了自己死得尊严的誓言。虽然你此刻很想把这誓言绞成碎末末冲进厕所,但你还是一边稀里哗啦地嚎哭一边拉开了背包拉链。

Train-07

你双手小心翼翼地打开了扇子,果然那红光是从扇面上的数枚眼睛里发出来的。你试图端详其中一只眼睛,接着大惊失色地发现自己居然在同时端详着所有的眼睛。你不知道自己的视觉系统的如何做到这一点的,你伸手摸了摸脸上,并没有长出更多的眼睛,但你确信无疑地知道你正完全同时地盯着扇面上每一只眼睛看,每一只眼睛每时每刻的每一寸纹理信息、每一次发出闪光的差别,你都能准确无误地观察到。

这感觉不坏,你想道,并深深陶醉于这不可思议的观感体验,任由这无尽的光辉倾泻而出,将你和世界层层浸染……

你终于意识到自己已不在站台。你环顾四周,理所当然地只看见了一片漆黑混沌。一些关于烧仙草的无厘头联想甚至唤醒了你的饥饿感。你试图随意走动,可脚下却没有传来踏实的感觉。你此刻无异于在太空中原地踏步。你举起双手,略为恼火地发现扇子并不在你手中,就像凭空蒸发了一般。你抓狂地思忖着质量守恒定律究竟是怎么被一把说消失就消失的小扇子打破的,同时世界突然被点亮了。你不禁抬头看去。

紫红色的世界。布满血红色的巨眼以及——

你呆立在原地,脸上的表情已经无法辨认是恐怖、绝望还是求死。你终于本能地迈开双腿想要后退,却理所当然地继续原地踏步着。你无光的眼球中映出百十个人体。不,那根本不是人体,那只是和人类一样直立的、拥有双手双腿的、恶心地肆意扭曲着身躯的奇妙软体生物,它们本该长脑袋的地方套着个写着大大的“罪”字的头套。它们的背后伸出无数跟这空间同样紫红的大触手,以深刻的弧线轨迹齐刷刷向你蜿蜒伸来。

极度的惊惧冲刷着你的心脏。你非常不合时宜地暗暗告诉自己,即使难逃一死,也要至少保住你作为一个人类最后的尊严。受着这无厘头且几乎完全不可能实现的誓言的驱使,你一边稀里哗啦地嚎哭一边拉开了背包拉链。

Train-08

你脑中警铃大作。自我保护的本能告诉你,这扇子一定是某种饿鬼捕食人类用的陷阱,打开势必意味着化为一顿饱腹的美餐。虽然你身边的人一直叮嘱你不要整天抱着些那么中二的无端联想,但你觉得此时中二反而能救下你的小命。哦,感谢中二。

你拿起扇子在站台的石砖地上狠狠敲了两下,这是你母亲常年教授你的修理坏东西的方式。出人意料的是这破扇子的的红光居然还真就消失了。你就像解决了一场异变似的感到舒适和安心,寻思着自己也没什么再停留的必要了,于是你再次撑开折伞。眼前的列车站台开始飞旋搅拌,而重返那个熟悉的世界的你则发誓一个月不再做任何鸡蛋料理。

结局「神隐的日常」

Train-09

你抽噎着拔出了那杆尘封已久的御币。这并没有花费你特别多时间,因为它也不比你家的晾衣杆长出多少。等你掏出御币摆好架势,那触手已经伸到了你眼皮底下。你吓得怪叫一声,开始风车般挥舞着御币。几道强光闪过,刺得你刚擦干泪水的双眼再次决堤。等你好不容易睁开眼睛,你发现地上多了一堆死气沉沉一动不动的恶心触手,而离你最近的几个扭曲人形已经蒸发无踪。

你被强化了,快上。你脑海里一个声音这样告诉你。

你简直难以抑制这突如其来的欣喜。你如同神一般矗立在战场的正中央劈砍旋舞着御币,一道又一道光弹从其末梢释放,拐着弯儿击杀了一个又一个恶心地蠕动着的怪物。然而过不了多久,你就发现敌人的数量似乎比你想象的还要多那么一丁点。尽管你的御币使那些滑溜溜的鱿鱼爪无法接近你半步,可你也同样无法将它们赶尽杀绝,与此同时你的体力还要命地消耗了大半。

你的猖狂在渐渐消退,绝望如爬山虎一点点攀附侵蚀你的神智。眼前本该如蝼蚁一般肮脏低等的怪物们,如今却更像是生命力旺盛的霉菌,根本不知该从何铲除。它们身后的虚空中甚至还睁开了一只猩红的巨眼轻蔑地瞪着你,无声地嘲讽着你的狂妄轻敌——

等等,哪来的眼睛?

即便已疲于应敌,你的注意力还是不可违抗地转向了那只红眼。它的内部看起来有着另一片广袤的空间,但你连那空间里的基本化学成分是否会把你溶成一滩泥水都不知道。

你一边苟且招架那些恶心的触手一边陷入沉思。

Train-10

杀掉它们,杀。你毫不犹豫地打定主意,匆匆拭掉一部分眼泪便从包里拽出那枚不盈一握的八卦炉。你这才想起自己根本不是什么魔法使,根本无从知晓怎么用这个滑稽的小炉子伤害敌人。这鬼才设计师都不带给个说明书的,你咆哮着,听到自己的声音撕心裂肺。

得,杀敌不会,作势还不会吗。你脑中一个声音这般嘲讽着你,并将你最后那点保护尊严的欲望彻彻底底揪了出来。你于是将八卦炉黑漆漆的洞口对准了正前方的敌人,令人叹为观止地嗷了一嗓子,攥着炉子的手力道之大仿佛能将其捏粉碎。出乎你意料的是,眼前蠕动的怪物们停止了向你伸出触手的动作,目不转睛地盯着你手中的小炉子——如果它们头套上的“罪”字能代表它们的眼睛的话。

原来不过也是一群虚张声势的胆小鬼啊。你突然轻松愉悦地笑了起来,想到敌人毕竟有着触手这样虽不见得强大却势必异常恶心的攻击方式,你决定多威慑威慑它们,直到把它们吓退。

Train-11

「毛?」

游丝般的叫唤声从怀中的包包里隐隐窜出。你僵硬颤抖的手终于还是停止了动作。你晃了晃脑袋,企图赶走那丝钻入你脑内的声音。那声音是何等清澈无邪,使你哪怕赌上三世性命也坚信,它与眼前这些蠕动着滴着粘液的肮脏怪物绝对不应当属于同一个次元。

不能让这个小东西在这里给你陪葬,你悲壮地想道,无助和不甘化作愤怒的咬合力在你的下唇上留下点点血痕。你紧紧将背包抱在怀中,背过身去闭上双眼。你知道那宛如鞭子般的触须正呼啸着袭来,撕裂空气发出来自冥界的不可一世的咆哮。

你与其说是感觉到,不如说是听见粗壮的触手撕裂皮肉的声音。你的鼻腔内被强行灌入令人作呕的血腥味,以及——以及甜郁发腻的蛋糕味,那蛋糕仿佛还带着刚从烤箱取出的芬芳热气,浓稠的生奶油毫无章法地胡乱挤在蛋糕胚上,黏腻泛滥犹如腐水表面的泡沫……

你猛地惊醒,仰面朝天。身体下面传来柔软的触感,你一激灵翻滚起身:承接着你的重量的柔软物质并不是什么温暖的床单,而是断成几截的冰冷的触手。

你扭头看向四周,张牙舞爪地作祟的怪物们早已无影无踪,遍地只剩下偶尔微微蠕动的触手残骸。你惊叫着连连后退,脚下不断传来滑腻腻的软体感,深知它们是什么的你干呕着努力不去低头查看。你这才隐隐察觉怀中的背包抽动了两下,你疑惑地看去——似乎有几束紫红色的鞭状物簌簌地缩了进去,在你眼前一闪而逝,所经之处只留下一丝奶油蛋糕的余香。

你拼命忍住将包甩出几十米远的冲动拉上背包拉链,如凝视戈耳工双眼的石像般木然滞立。良久,你颤抖着双手重新拉开背包拉链向内望去。那背包明明塞满了各种连你都叫不上名字的珍宝和垃圾,看上去却如此黑暗,空洞,仿佛深邃的里界之渊。你沉默地与这黑暗对视,忘却了恐惧,忘却了敬畏,好像连灵魂都渐渐与它融为一体——

「毛?」

你不禁一个激灵回过神来。眼前的黑暗中渐渐显现出一个白色的毛绒绒的球形身影,瞪着无辜的水灵灵的双眼与你对视。它的眼神是何等清澈无邪,使你哪怕赌上三世性命也坚信,它与四下这些蠕动着滴着粘液的断肢残骸绝对不应当属于同一个次元。

「乖,乖,」你抚摸着白色球状生物柔顺的毛发,它颇为享受地发出呜呜声。「等我想办法带你从这个鬼地方出去,就给你做蛋糕吃。」你安慰道,以这个世上最为轻柔的动作将它缓缓放入包里。它这才满意地眯上眼熟睡,不时抖抖身子带出一丝纤弱的微风。恍惚间,你仿佛在这气息间隐隐嗅出一丝蛋糕的馥郁。

结局「异界糕坊」

Train-12

就在你准备掏出什么看上去像武器的东西之前,你冷静地分析了一下形势。作为和平主义者的你并不觉得这些触手怪们会不由分说把你吃掉,你觉得这些向你伸来的触手大概是人畜无害的友好迎接。你开始美滋滋地思考该如何与这些东西们亲切攀谈,它们是否能听懂你说话,等等。

你甚至能开始想象它们喜欢吃什么,倘若它们中的那位暴躁老哥刚刚没有把你捅个对穿的话。

现在的你惊讶远远超过了恐惧。你压根不明白你这么一个人畜无害的东西为什么会上来就莫名其妙地被攻击。你无比擅长与他人友好相处,你在一众朋友之间简直是巨星般的存在。你甚至能凭借他人对你的好感度搞到不少似乎并不怎么符合规则的便利。但在这里你则被捅成筛子。

这看起来一点都不合理。除非你刚刚将手伸进包里的动作引起了它们的误会和敌意,又除非它们是一帮没有善恶观的花岗岩脑袋,否则它们没有任何可能会主动向你发动袭击。你来不及进一步思考它们这么做的理由,因为你感到那位第一个捅穿你的暴躁老哥拿它套着罪袋的头狠狠地砸击你的胸口。你在血溅罪袋的同时确认了它大概的确是个花岗岩脑袋。

恍惚中,你隐约看见一个更加高大的身影降临,它附近的人体纷纷给它开路,而它也向你伸出了审判的触手。

你所知道的最后一件事就是它大概会把你的脑袋拧下来当夜壶使。

你猛地惊醒,仰面朝天。身体下面传来柔软的触感,你一激灵翻滚起身:承接着你的重量的柔软物质并不是什么冰冷的触手,而是你家中温暖的床单。

你浑身冷战地检查自己的身体,发现它并没有变成一坨千疮百孔的蜂窝煤。正疑惑间,你继续哆嗦着走下床铺,结果一脚踩到了你那万恶的背包上。你将背包举在手里端详良久,突然发了疯似的将背包内的东西一件件粗暴地扔出,仿佛是在弥补你当初没有使用它们中的任何一个的过错。

像个无理取闹的小孩子般撒了一通气后,你渐渐平静了下来。你捂着脸呜咽一阵,随即无比懊悔地将扔出的物品一件件塞回包内。你发现它们似乎比你印象中的少一些,但你根本不想在乎这种皮毛小事。你刚刚大难不死,此刻却不得不费劲地收掇这些劳什子,你羞愤酸楚地消化着这种讽刺。

你收进包里的最后一件物品是一把有些陈旧的古风折扇。你不确定它先前是否属于你,你觉得有很大可能不是。但它确实看起来惊人地眼熟。你对自己的选择性失忆感到抓狂,赌气般地抡起鞋柜边的一把粉红色折伞,一头栽进室外冰冷刺骨的阴霾空气。你绝望地发现经过的每一个人都带着仿佛要把你捅个对穿的杀意。你一点都不认为你产生了心理阴影。

总有一天我会赶在你们出手之前把你们全灭了,你一边挨个儿瞪回去一边恶狠狠地想道。

结局「心灵创伤」

【用户昵称】失去了【3 件随机物品,废线列车车票除外】!
【用户昵称】获得了陈旧的折扇(SP)!

Train-13

一番熟虑之后,你判断那眼睛应该会是个舒适温馨的避难所。你鼓舞斗志,肆意挥舞着手中擎天柱般的御币,才勉强在软体怪物的海洋中打开一条通往眼睛的道路。你的脑海中突然闪现出“摩西的奇迹”这个咒语,但你无暇也无法得知它到底是个啥。

你奋不顾身地一头栽进巨眼。

砰。

你捂着剧烈作痛的脑袋,无能狂怒地四顾查看是什么天杀的东西给予了你字面意义上的迎头痛击,并发现那不过是久违的大地罢了。你见怪不怪地摇了摇头起身,熟练得令人心疼地重摆架势,手中的御币抡得轻松如无物——诶?御币呢?搁那儿那么长一根御币哪去了?

你焦虑地左顾右盼东张西望。这玩意儿老老实实搁地上显然不会那么难以引起注意,你手脚并用遍地爬行地找着,却连根晾衣杆都没看见。你准备以头抢地象征性地体现一下自己此刻的无助和癫狂,低头却看见地上凭空冒出一只手,一戳一戳地向你头顶方向指着。

你大声怪叫,跟只受惊的蚂蚱一样蹦跶起身,并不自觉地顺着地上那只手的方向看去,于是一位穿着奇怪洋装、顶着奇怪荷叶边洋帽的少女出现在你面前。换成平时,你肯定会暗暗吐槽一句这迷惑的奇装异服,但现在你连心里想想都不敢,因为你看到这少女她天杀的居然凭空坐在空中,手里还挑弄着那根天杀的御币,故意在你眼皮底下晃荡着,仿佛她手里拿着的是一根逗猫棒而你则是一只——

你绝望地狂吼一声,赤手空拳地摆出战斗架势。你不知道你是否打得过这位少女,但你至少知道你不是这御币的对手。可即便如此,你也不能容忍对方这么轻蔑地逗你玩儿。你恶狠狠地盯着少女的滑稽服装,因为你不太确定自己是否敢正面直视她那副鄙夷的面孔。你看到那服饰上有个巨大的卦象,上兑下坤,你依稀记得这是六十四卦中的萃卦。好好回想回想这些东西能让你在扑街的时候不显得那么害怕,你这么安慰自己,并不由得露出了害怕的表情。

少女一言不发,只是朝你的方向扬起那只手——不,不是拿着御币的那只。她的另一只手向你递来了一把有些陈旧的折扇。

这儿天气很热叭,你拿去扇扇风。她轻描淡写地说道。

你愣了几秒。你这才发现自己已是汗流浃背,滚热的空气在你不知不觉间不断蒸煮着你的躯体。你此刻也顾不上什么面子了,慌忙双手接过扇子,连句感谢都忘了说。少女也不在意这些,将御币扛在肩膀上,在空中翘起二郎腿,旁若无人地哼起了曲儿。有那么一瞬间你想到了扛着皮鞭的骑手,但你及时打住了这一无礼的念头。

果然还是先解解暑好了。你这么想着并打开了扇子,看到紫红色的扇面和上面血红色的眼睛时心脏停跳了一拍。不过你顾不得这些,连忙举起扇子朝自己一扇——

你猛地惊醒,仰面朝天。身体下面传来柔软的触感,你一激灵翻滚起身,发现承接着你的重量的柔软物质正是你家中温暖的床单。

你浑身冷战地检查自己的身体,发现它并没有变成一坨千疮百孔的蜂窝煤。你努力地回忆着刚刚发生了什么事,并哆嗦着走下床铺,结果一脚踩到了你那万恶的背包上。你将背包举在手里端详良久,突然发了疯似的将背包内的东西一件件粗暴地扔出,然而直到将背包翻了个底朝天都没找到那根长度突破天际的万恶之源。

你松了口气,心情渐渐愉悦起来。你仔细地将扔出的物品一件件塞回包内,虽不是什么轻松的差事,但这根本不妨碍你想出去大吃一顿庆祝自己平安无事的心情。你收进包里的最后一件物品是一把有些陈旧的古风折扇。它看起来惊人地眼熟,你也停下动作仿佛回想起了些什么,但你不想把时间浪费在这种可能毫无收效的事上。你背上包,随手抄起鞋柜边的一把粉红色折伞,一边走出家门一边思索着如何跟斜对面那家奶茶店老板讨价还价。

结局「境界线上的邂逅」

【用户昵称】失去了御币(SR)!
【用户昵称】获得了陈旧的折扇(SP)!

Train-14

一番熟虑之后,你判断那眼睛应该是那群鬼畜生物们甜蜜的小窝。你本能地激发了一阵不适,边抵抗边下意识地向那眼睛的反方向退去。眼看这群触手的包围圈越来越厚实,你不由得想到了一大群围着糖块团团转的蚂蚁,并第无数次发自内心地感到一阵毛骨悚然。

你寻思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这群凶残的蚂蚁觅食的本能迟早将战胜你这个可口糖块的负隅顽抗。这大概也算是死得有尊严了吧,你悲壮地想道,同时惊险地感到一条鱿鱼爪差点就卷上了你的手臂。你求生的本能告诉你,人被逼入绝境时就要像动漫主角那样大声吼点什么不明觉厉的技能名,说不定还能碰上那0.1%的主角光环。

于是你开始了大概是这世上最诡谲离谱的咏唱。

你现在有 120 秒时间尽情输入灵梦的符卡名称,每行一个,可以分条发送。剧情将根据有效的灵梦符卡名称的数量决定发展路线。类似的符卡名会被认定为同一个。输入结束后可直接输入“输入完毕”结束这个阶段。

Train-15

你保持小炉子对准正前方,大吼一声“Master♂Spark!”以期让这群恶心的大鱿鱼们对你子虚乌有的必杀技产生恐惧。

然而这小火炉倒是非常听你的话。

两人合抱不住的粗大激光猛地从火炉口发射出来,以扫清六合席卷八荒之势吞没着所到之处的一切。你诧异着这小小的炉膛竟能爆发出这般摧枯拉朽的火力。你甚至仿佛能听见那些怪物们痛苦的哀嚎,尽管它们似乎根本没有发出声音的能力。空气中弥漫着蛋糕烤焦的香气和肉桂的刺鼻甜味,让你深深怀疑这群鬼东西是不是面粉蛋奶和甜品调料做的,同时加重了饥饿感和对那碗搅匀的蛋液的幻视。

你得意地将视野中那些不忍瞩目的存在一举贯穿。可就在你陶醉于胜利的喜悦和蛋糕的美味之际,你冷不防感到背后一阵凉意,随即是倾泻而出的滚热的暖流。

你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回头,脸上胜券在握的自负犹未消失,却看见更多扭曲作怪的邪恶人体用触手将你随随便便戳成了筛子。你瞪大了双眼,毫无还手之力地看着其中一只绕开了火炮的软体怪物一触手捅进你嘴里。该死,还真是蛋糕味,你不甘地想道,可惜你根本没有力气——和食欲——去咀嚼品尝它。你打算用尽最后的力气狠狠砸碎那枚弹道笔直得讽刺的小火炉,就像无情的大触手狠狠砸碎了你杀敌的妄想。这最后一口恶气终究也被另一条切断你手腕的触须所扼杀,那触须沾满了奶油和动脉血液的芬芳。你恨不得亲手砸碎的那只火炉被一根油滑发腻的鱿鱼爪送进了不知哪一个人体的罪袋头套里,就像猎物被送进亟待饕餮的血盆大口。

无助,绝望,悔恨。你带着对直线机体的千般诅咒等待地狱门神的迎接。

你猛地惊醒,仰面朝天。身体下面传来柔软的触感,你一激灵翻滚起身:承接着你的重量的柔软物质并不是什么蛋糕味的冰冷触手,而是阳光味的温暖床单。

你浑身冷战地检查自己的身体,发现它并没有变成一坨千疮百孔的蜂窝煤。你继续哆嗦着走下床铺,结果一脚踩到了你那万恶的背包上。你将背包举在手里端详良久,突然发了疯似的将背包内的东西一件件粗暴地扔出,然而直到将背包翻了个底朝天都没找到那枚八边形的万恶之源。

你松了口气,心情渐渐愉悦起来。你仔细地将扔出的物品一件件塞回包内,虽不是什么轻松的差事,但这根本不妨碍你想出去大吃一顿庆祝自己平安无事的心情。你打开门,热忱地迎接着你的是艳阳而非死神。你甚至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撑开放在鞋柜边的一把粉红色折伞,轻松闲逸地走了出去。

结局「噩梦旅行」

【用户昵称】失去了迷你八卦炉(SR)!

Train-16

你保持小炉子对准正前方,大吼一声“The♂World!”以期让这群恶心的大鱿鱼们对你子虚乌有的必杀技产生恐惧。你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喊出这句,大概是听上去非常有气势吧。要说还有什么异常的地方,那就是你现在无端产生了一种不想做人的冲动。

这小火炉果然不听你的话。它安安静静地半点反应都没有。

倒是你的背包非常有存在感地起了反应。

就在你急忙打开剧烈摇晃震动的背包后,一枚小怀表立刻按捺不住飞了出来,重重地拍在你脸上。你捂着脸部那怀表形状的凹痕气急败坏地瞪了它一眼,随机惊讶地发现它可不是什么普通的怀表。

你太熟悉这玩意儿了。这小破表的一侧有一枚愚蠢的按钮,只要轻轻一按,表的三根指针就会即刻一动不动。这听上去对消灭成百上千的触手大怪物是多么地有帮助啊。现在你感觉你的处境、你手中的表以及你自己就跟这按钮一样愚蠢。

触手如浪潮般袭来——你按下按钮闭眼等死。

死亡没有如期而至。

你睁开眼,发现紫红色的空间变成了灰黄色。原先狰狞地瞪着你的无数血红巨眼,如今紧紧闭合成一条缝。至于那些扭曲作怪的触手,它们以能够把牛顿气活过来的刁钻角度悬停在空中纹丝不动。你壮了壮胆,上前左戳戳右戳戳,它们依旧不动弹一下。

你低头看了看你的怀表。三根指针一动不动。表的外壳闪烁着跟这空间如出一辙的灰黄色光芒。

Train-17

你保持小炉子对准正前方,大吼一声“The♂World!”以期让这群恶心的大鱿鱼们对你子虚乌有的必杀技产生恐惧。你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喊出这句,大概是听上去非常有气势吧。要说还有什么异常的地方,那就是你现在无端产生了一种不想做人的冲动。

这小火炉果然不听你的话。它安安静静地半点反应都没有。

你苦笑一声甩了两下这小炉子。这样的结果不能算是大失所望,但也完全谈不上什么充满希望。早该想到的,你无奈地告诉自己,这世界上根本就没什么主角光环。眼前的触手如爬藤般席卷袭来,你非常知趣地闭眼不看。你知道死亡就是你此刻必须迎来的结局,不可能像漫画主角那样逆转乾坤。硬着头皮上去打?打则死路一条。

你甚至听见了你脑中的嘲笑声。它仿佛来自人类至今也没有探索到的宇宙的另一侧。

死神却迟迟未至,也不知她在偷什么懒。

你疑虑地睁开眼睛,却看见天下翻覆:紫红色的虚空消遁无形,代以遍布整个世界的桃粉色的浓云,就像精致细密到分子层级的雕刻般凝固不动。原来那些瞪得你浑身不自在的血红色巨眼,如今也消隐无踪。一切就好像有人开玩笑般地用投影仪打出了一系列恐怖场景又恰到好处地关掉一样。

你不可思议地扭头看向那些触手怪。它们此刻也如那漫天红尘一般静止,向你伸出的大鱿鱼爪也悬停在空中不再蠕动。这群梦魇般的怪物,如今就像深陷在它们自己的梦魇中一般。

你仔细端详着,它们停滞的姿势是那么奇崛吊诡,你忍不住回头又干呕两声。你甚至伸出手想要试着触碰那滑溜溜的触手,看看它们是不是真的变成了硬邦邦冷冰冰的塑像,直到你的身心突然被一个慢条斯理的声音塞得满满当当。

别动。那个声音这样说道。

与其称那个声音是在“说话”,不如说它是在从你的体内崩裂震撼般地作响。你被这声音刺激得浑身难受却又无从减缓症状,正躺下准备满地打滚声音就消失了。你刚站起身,它又从你脑中、从你心里、从你五脏六腑中灌入你的灵魂,隆隆作响。

你失声尖叫,痛苦而无所适从地手脚并用锤击着浓尘遍布的虚空。隐约间你仿佛听见那个声音不无自豪地宣布什么事项被完成了。你突然觉得这个声音有点耳熟,它就在你体内振聋发聩,却又仿佛隔着无数个世界那么飘渺悠远。

你尚未来得及思考大概要用多少年以后的合成设备和音响才能实现这样的空间级别的混响,就眼睁睁看见一袭粉红色的轻霭从你的口中毫无遮拦地涌出,随即你感到七窍都被浓烈的粉红所充盈。

你干咳了一个世纪,又花了另一个世纪艰难地爬起来。你迷茫地感到自己脚下传来坚实的触感,那是熟悉的大地,你本该属于的世界的大地。你闻到了雨后草坪的清甜气息,颇为恼火地发现这是放线菌排泄物的香气这个念头侵袭了你的大脑。这距离你惊诧地意识到你正身处自家后花园不过只有几分钟时间。

你清楚地记得你在这里打开了那把其貌不扬的折伞。你惊讶自己居然还清楚地记得。

你冲回家中,果然在鞋柜边看见了那把粉红色的万恶之源。你脑海中闪过一些东西,那座装饰古旧而铁轨异常崭新的站台,那辆写着 D. Express 的列车,还有那些扭……你便不愿再想下去了。

突然一阵隆隆的声响震撼着世界。你神经衰弱,条件反射地准备再度用尖叫去徒劳地抵抗那发自你身体和灵魂的遥远声音,却紧接着发觉那不过是一辆熟悉而亲切的大卡车满载着货物驶过人迹稀疏的马路。

你发疯般地冲了出去,朝着卡车运货箱的方向,用尽全部力气将那柄折叠伞猛地一掷。那伞连卡车的尾气都没够到,重重摔在了柏油马路的中央。一辆超速得过分的敞篷跑车嗽的一声飞驰而过,将它咔嚓碾为两截,伞骨的碎片急速飞出,子弹般击中了离你脑袋几寸远的你家墙壁。

你如释重负却没精打采地走回自己的居室,狠狠往床上一躺——却被什么东西差点硌断了脊椎骨。你愤怒地掀开被子一看,是一只金色的复古风小怀表。这大概又是你哪次剁手瞎买的新奇小玩意儿,你总是这样,对折扣没有抵抗力,对因折扣而买下的东西没有记忆力。

你打开怀表盖子,显示的时间是 2 点 40 分。你抬头瞄了一眼墙上的钟,11 点 25 分。你不屑地按了怀表一侧的按钮让它停止,拧了两拧想给它调整时间,却发现无论怎么拧那三根指针都一动不动。

又被个廉价的劣等货骗了钱,你无能狂怒地将怀表扔在床上,却突然又感到那阵刻蚀灵魂的声音在你体内想起。这次你还没来得及反应它就停止了。你根本无从听清那声音说了什么,你只似乎听见它狠狠嘲笑了你两声。

也不知无力地瘫了多久,你决定动身出门散散心。你走到门口,看到鞋柜旁边居然有把粉红色的折叠伞。为什么会想到居然这个词呢,你疑惑着,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方才产生了什么焦虑。你撑开伞,一阵粉红色的雾霭喷泄而出。

你厌烦地挥手想要将它掸去,却发现它在你的手心里凝成了固状的团。精神已然麻木的你根本顾不上什么惊愕,动作机械地抓起背包就把它往里一塞,以后炖汤什么的说不定很好喝。你甚至都没意识到这样想想有点恶心。

你走出家门,撑开伞遮住欢脱地泼洒着紫外线的烈日。你愤懑地看见外墙上有一块猛击的凹痕,不知道又是哪家熊孩子拿弹弓打的。你并没有印象这年头哪家邻居居然还收藏弹弓,你也懒得去慢慢回想。此刻你只是出神地望着一辆卡车隆隆地驶过柏油马路,车身上被街头艺术家用非常好看的字体和涂鸦喷料画上了大大的 D. E. 两个字母。

你无端地想着自己要不要去报个现代绘画培训班。要不卡车司机培训也好。

结局「假想时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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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rain-18

你保持小炉子对准正前方,大吼一声“The♂World!”以期让这群恶心的大鱿鱼们对你子虚乌有的必杀技产生恐惧。你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喊出这句,大概是听上去非常有气势吧。要说还有什么异常的地方,那就是你现在无端产生了一种不想做人的冲动。

这小火炉果然不听你的话。它安安静静地半点反应都没有。

……沉默。

约摸过了四分二十九秒七百四十五毫秒,你面前滑溜溜的软体生物们开始了一阵轻微的骚动。这群恶心的东西看样子并没有发声器官,但它们显然正在用一种你不可理解的方式紧张地窃窃私语着。你不无得意地猜测它们是打算投降还是撤退,直到它们中的一只突然光速抽出一只巨大的触手紧紧缠住了你。

你顿时慌了神。虽然你不住地扑腾并拼命喊着“喂!我有炉子你没看到吗!炉子你怕不怕!”但这丝毫不妨碍这些触手怪们伸出越来越多的触手绑住你,并往它们那可怖的躯体递去。你脑海中疯狂运转着即将发生的各种可能性。你最希望的一种是它们以这种友好的方式欢迎你的到来,而最可能的一种则是它们变着法儿玩你,玩腻了之后慢慢吃掉。你已经根本不知道该做什么了,一边厉声惨叫一边攥紧了八卦炉——那毕竟是你最后的威慑和尊严呀,倘若你还有一丁点的话。

接 Train-25

Train-19

你保持小炉子对准正前方,大吼一声“Patchouli♂Go!”以期让这群恶心的大鱿鱼们对你子虚乌有的必杀技产生恐惧。

这小火炉果然不听你的话。它安安静静地半点反应都没有。

而你面前的触手怪们听到你的叫喊倒是变得异常躁动。

惊惧爬满了你扭曲变形的脸。你就是生吞一万个八卦炉也不会想到,自己居然在这种危急关头不慎喊出了对于这堆触手怪们来说是挑衅的话语。如今想要与它们周旋看来是不可能了,你急忙转身试图向列车跑去,却也因此暴露了你那毫无防备的后背。

攀爬着缠上你的触手就像山顶融雪产生的涓涓流水一样,柔和而不失活力,熠熠生辉的生物组织下看起来充满了能直接挤烂你的脑袋的力量。要不是它们正在索你的命,你还真有点想当场念两句诗来赞美一下这犯规般的生命力。可相比之下,你如今更宁愿叫两嗓子来祈祷你根本不相信存在的神明前来将你救下。

你用尽全力扬起手中的八卦炉,疯狂挥舞着,并试图喊出些什么像样的威胁话语。然而事到如今你半句听上去充满威严的话也想不到。那些怪物们余下的触手显然是把你这条高举的胳膊当成了什么拉杆,于是你的胳膊被上拽下扯前推后拉玩得不亦乐乎。比起死亡的恐怖,你如今更气愤于毫无还手之力地被当成玩具的耻辱。你有尊严地死去的期望听上去简直就是这世间最好笑的笑话,如果这帮蠕动蜿蜒的鬼东西听得懂笑话的话。

Train-20

你气喘吁吁地乱叫一阵你自己都听不懂的东西,手中的御币也就跟条法棍面包似的毫无影响。果然主角光环只是存在于二次元的东西,你无奈地苦笑一声,看着越打越多的触手朝你奔涌而来。御币自身的火力已经被敌人以压倒性的数量无情突破,此时它也就不比你的晾衣杆强到哪去。

绝望之中,你作出了一个重大决定。你不知道如果你能侥幸生还,会不会为这个决定感到后悔。

你撅断了这跟御币。

英雄果然还是应该与其所信赖的武器同生共死。

当然,你刚撅完就后悔了。你想起来这御币根本不是你的东西,只是你从一个跟垃圾箱无异的破箱子里淘到的罢了。不过死到临头,大概也不会想着为毁坏了别人的东西而抱歉叭。至少你已经来不及思考这种事了。

你与其说是感觉到,不如说是看到无数的触手缠上了你。它们的力道是如此之大,你感觉它们只需随便一捏就能把你捏成你早上在餐馆里吃到的土豆泥。那份土豆泥可真难吃,甜不甜咸不咸的,甚至还有点发苦,也不知道是不是厨子恶作剧往里面放了什么惨绝人寰的中药,如果是的话你可要好好把他修——啪叽。

你最后看到一个矗立于众怪物之间的高大身影向你伸出最后的审判之手。

你甚至还来得及感觉有那么一丝疼痛。

你猛地惊醒,仰面朝天。身体下面传来柔软的触感,你一激灵翻滚起身:承接着你的重量的柔软物质并不是什么冰冷的触手,而是你家中温暖的床单。

你浑身冷战地检查自己的身体,发现它并没有变成一坨千疮百孔的蜂窝煤。正疑惑间,你继续哆嗦着走下床铺,结果一脚踩到了你那万恶的背包上。你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抄起包就背在身上,并感觉它莫名其妙地比原来轻了许多。那根长度突破天际的万恶之源已经被你亲手撅断,这一点无需你打开背包再度确认。你只是为它的原主人感到一阵惋惜,但歉意什么的似乎算不上。

你叹一口气向门口走去。外面淅淅沥沥地下着濛濛细雨,你随手抄起鞋柜边的一把粉红色折伞撑开,从伞中却掉出了一把破旧的折扇。你对它的来历毫无头绪,你只是隐约觉得有那么一丁点眼熟,尤其是打开后那紫色的扇面和上面红色的眼睛。但无论如何它的吸引程度也比不上你即将安闲地坐在奶茶店里啜饮的那杯烧仙草。

哦,不,不要烧仙草。还是来杯珍珠奶茶叭。

结局「即使是一线生机」(B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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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rain-21

你假装镇定自若地叫了一连串你自己都听不懂的东西,试图用气势吓退眼前的敌人。出乎你意料的是,手中的御币居然起了反应!你欣喜地看着它周身上下散发出白光,然后——然后它变长了一截。

你几乎是咆哮了起来。你以暴走的状态调动毕生的想象力瞎念了一堆咒语,最后的强化作用就是让这跟长长长长长的破棍子变得更长。你气急败坏地跺着脚,将这根不争气的御币攥得是如此之紧,以至于当它突然朝敌人飞去时你差点一个趔趄跟着飞出去。

你目瞪口呆地看着你的御币就像活过来了一般,自动在空中旋转着释放各种炫目的招式。那群低劣肮脏的触手怪们被符札炸开花,被法阵分裂剥蚀,被五彩的光弹轮番轰炸。你压根不知道那些技能是什么名字,你甚至不记得自己刚刚胡言乱语都喊了些什么。那根你刚刚还看不起的御币,如今已让你恨不得跪在地上顶礼膜拜。它仿佛不再是一件武器,而是一名沉着冷静、经验丰富的作战将领,指挥着各种你见所未见的法器碾压敌人。

当那根奇迹的长棍凭空变出一颗巨大的红白阴阳玉将最后一小撮敌人挤扁时,你忍不住出声欢呼。你欣喜地扑向你的救世英雄。你大概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己会被一根有自主意识的棍子拯救,你甚至开始想象它是否还能学会说话,如果你念了正确的咒语的话。

你也因此没来得及看到你的英雄对准你连发了十数道光弹。

你猛地惊醒,仰面朝天。身体下面传来柔软的触感,你一激灵翻滚起身:承接着你的重量的柔软物质并不是什么冰冷的触手,而是你家中温暖的床单。

你浑身冷战地检查自己的身体,发现它并没有变成一坨千疮百孔的蜂窝煤。正疑惑间,你继续哆嗦着走下床铺,结果一脚踩到了你那万恶的背包上。你将背包举在手里端详良久,突然发了疯似的将背包内的东西一件件粗暴地扔出,并很快找到了那根长度突破天际的万恶之源。

仇恨瞬间灌满了你的大脑。你咆哮一声把这个无差别袭击了你和敌人的棍子狠狠地撅断,接着紧攥它的残片的双手却在空中定格。良久,你沉默地垂下双手,将这根毕竟救了你一命的御币的遗体小心翼翼地塞进垃圾箱里。这次花的时间有点久,因为它即使断成两截也已经比你家的晾衣杆明显长不少了。它安安静静地任凭你判处它死刑并将它埋葬,没有再对你作出任何出格的袭击。你注意到它上面有几处轻微的划痕,很像是你的背包拉链压出来的痕迹。可你还没有完全清醒到能够思考这是如何导致的。

你叹一口气,仔细地将扔出的物品一件件塞回包内。你发现它们似乎比你印象中的多一些,有些物品上湿漉漉的痕迹告诉你那大概是那堆软体怪物们被毁灭后落下的战利品,但你也无暇思考它们是怎么被放进你包里的。你背上包走到门口,随手抄起鞋柜边的一把粉红色折伞,撑开它走了出去。你也不知道你要去哪儿。你大概得跟英雄电影里那些以一敌百的主角们学学,在一场酣战中生还过后有什么比较好的去处。

至少,你再也没法去问你的那根英雄小棍子了。

结局「凯旋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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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rain-22

你充满迷之自信地怒吼了一大堆你自己都听不懂的东西,仿佛有一种自己晋升为位面主角的幻觉。——不,不是幻觉,你手中的御币仿佛听懂了你的胡言乱语,用一颗拥有惊天动地尺寸的光弹作为回应。

就连你自己都没有料想到这堪称奇迹的一幕。

你回过神来,及时收回了因惊讶而掉落的下巴,咆哮着更多稀奇古怪的咒语挥舞着御币。那御币居然都一一听懂,向敌人发动五彩光弹的地毯式轰炸。你惊喜地听见了那群触手怪们因惊恐而发出焦躁不安的窸窣声,你看见它们尝试退却,但软体生物蠕动起来终究比魔法光弹慢得多。

所及之处,生灵涂炭,一片焦土。

你尽兴地开展这场以一敌百的单方面虐杀。每一个敌人的抽搐挣扎是你成就感的来源,每一条触手的掉落萎缩是你继续杀戮的动力。你面带狞笑地消灭着这群刚刚还想吞了你的怪物们。不,现在它们不是怪物。你才是。

最后一条可怜的触手终于断裂在你的脚下。你看着战后茫茫的荒野,心里只有恶狠狠的快感。你一只脚踩着那根触手来回蹂躏,并在玩腻之后将其猛地跺碎。你转身准备回到列车上,却发现身后挡着一位穿着红白相间的露腋巫女服的少女。

这年头是流行什么奇怪露出的cosplay吗,你想道,只觉得滑稽而无聊。你打算绕过这名看上去弱不禁风的少女,却遭到了意想不到的阻挠——她一脚把你踹到了地上。 把我的东西还给我。她冷冰冰地命令道。

我没拿你什么东西,你没好气地开始丢狠话,现在给我滚一边去,不然这跟御币可不会管你是死是活。

少女轻蔑一笑。她将手伸向你,悬空不动。你紧握御币的手如同被无数灼热的电弧突然炙烤。你痛得大叫一声松开了御币,它飘在空中轻悠悠地降落到了少女伸来的手上。

我的东西。少女的语气依旧冰冷,而你脸上的狂妄则渐渐凝固变形,最后化作一滩绝望的泥沼。

你最后看到的东西是那一连串熟悉的五彩光弹。

结局「窃贼的报应」(B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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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rain-23

你笑了,笑得是如此放肆。你感到自己俨然已是这个空间的绝对主宰。这个世界已经吓得对你闭上了眼睛,阻止了它之中万事万物的一切举动,只因为你要求自己必须活下去。那些恨不得一口吞了你的触手怪们,如今听话得就像猫咪一般,无论你如何挑衅它们都不会动你分毫。

已经没有什么好害怕的了。你粗犷的笑声在暗黄的世界中无拘无束地回荡着。倘若这些软趴趴的罪袋生物们见了你如此模样,想必会恼羞成怒地向你挥来屠戮的触须。只可惜它们是不可能见到了。

只可惜——只可惜你今生第无数次,也是最后一次错了。

你看着周围的虚空重新染回紫红,血红色的巨眼大梦初醒般缓缓睁开,并沿着诡异的路径在空中自动排列,形成漫无边际的方阵覆盖着你的视野。每只眼睛向其周围四个方向射出半透明的浅红色射线,织出纵横交割的网络,并在这一条条经脉完全连结后再度缓缓闭上,直至消失。虚空中只剩下那些稀薄得几乎没有存在感的射线,如浅浅的液痕无声地流淌。它们毫无杀伤力地穿过那些触手怪,穿过震撼得无以复加的你。

你机械地低下头看向手中的怀表,发现它已不再焕发金光,而是黯淡地抹了一层黑褐色,同时还掺杂着一些红——那是你的胸膛被无数条突然出击的触手齐刷刷贯穿而喷溅出的鲜血。

惊诧,疑惑,不甘。你吃力地低头看着那些在你胸膛中蠕动着挑衅的触手,以及那块狠狠耍了你一把的怀表。它可是把你的小命儿都耍没了啊。你带着最后一丝愤懑将怀表重重摔在地上,齿轮、轴承与外壳碎片四溅,就像此刻你的鲜血和生命一样。你看着自己在这片虚空的世界中坠落,穿过一道道交错纵横的射线经络,在无限的虚无中用有限的时间拼命思索着什么是终结。

你直到最后都在抓狂地瞎猜这个世界为什么要欺骗你。

你猛地惊醒,仰面朝天。身体下面传来柔软的触感,你一激灵翻滚起身:承接着你的重量的柔软物质并不是什么冰冷的触手,而是你家中温暖的床单。

你浑身冷战地检查自己的身体,发现它并没有变成一坨千疮百孔的蜂窝煤。你继续哆嗦着走下床铺,结果一脚踩到了你那万恶的背包上。你将背包举在手里端详良久,突然发了疯似的将背包内的东西一件件粗暴地扔出,然而直到将背包翻了个底朝天都没找到那枚滴答作响的万恶之源。

你无奈地将扔出的物品一件件塞回包内。这不是什么轻松的差事,但除此以外也没什么别的事情能平复你的心情。你垂头丧气地走向门口,看见室外的阵阵雷雨并不比你的心境晴朗多少。你撑开放在鞋柜边的一把粉红色折伞,并有些烦躁地发现一块面团般的柔软物质从伞中掉了出来,它的粉红跟手中的折伞是如此相像。你有点想到了那个柔软的滑溜溜的噩梦,颤栗一下,随即就像丢一只巨大蜘蛛一般将这团物质丢进背包中。你总觉得它给你的大脑传递一阵受辱般的羞愤,仿佛你恬不知耻地试图支配那个噩梦中虚无缥缈的世界一事,被真正暗中支配着你的噩梦的家伙当众揭穿并无情耻笑着。

噩梦都是反的,你安慰自己。

你不确定自己是否感受到了一阵更强烈的耻笑。

结局「幻惑误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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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rain-24

你原本有机会好好钻研一下这背后究竟有什么深刻的哲学道理,可你并不信任这怀表的时间停止功能持续多久。你回头看看那辆静止已久的列车,再转回来看看这些触手怪们。选择哪边已经无需多言。

你最终闯进了列车的驾驶舱。不出你所料那里空无一人。你有充足的时间对着说明书研习一下列车的驾驶方式,但你只是没好气地使唤了一声“给我开!”这列车就咣当咣当地自己动了起来,而你则被这反则的超高速压在驾驶座上动弹不得。经过了大概几千年的忍耐,你终于看到了那个熟悉而迷人的出口。你感受到你本该属于的那个世界的洁净空气,你的甜蜜小窝的温暖,以及一杯久违的珍珠奶茶的滋润。你一路高歌,仍然保持着高速状态下被压迫得动弹不得的难受姿势,随着列车一并涌出离开异世界的大门。

就在你重回现实世界的怀抱时,你手中的怀表突然消失。你同样来不及钻研这背后又有什么深刻的哲学道理,就在下一秒发现列车以某种更为深刻的原理跟着消失了。

你目测了一下,此刻你正处于无法目测高度的上空。

你直到遍地开花前都在庆幸着牛顿他老人家终于可以安息了。

你猛地惊醒,仰面朝天。身体下面传来柔软的触感,你一激灵翻滚起身:承接着你的重量的柔软物质并不是什么冰冷的触手,而是你家中温暖的床单。

你浑身冷战地检查自己的身体,发现它并没有变成一坨千疮百孔的蜂窝煤。你继续哆嗦着走下床铺,结果一脚踩到了你那万恶的背包上。你将背包举在手里端详良久,随即轻松地会心一笑,将它背在了身上。你知道那块在这个世界没有半毛钱用的怀表如今肯定不在你的包里,它八成还在异世界的某条时间线里混吃等死。跟那怀表一起被永久地困住的势必还有那群滑溜溜的恶心怪物们。你回想着自己逃离那静止空间前所做出的大胆举动,不禁再度笑出了声。从它们身上还真是意外地能搜刮到不少值钱的好东西。

丢了只怀表,这一点也不亏,不是吗?你回头对着你塞得鼓鼓囊囊的背包笑着说道。

结局「完美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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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rain-25

你屈辱而愤怒地想着为什么这些怪物们连你的八卦炉都不带怕一下的,难道它们看穿了这个炉子什么都做不了吗?正如此想着,那八卦炉——你最后一丝希望——也从你手中掉了出去。

现在你的视野里已经只剩下巨大触手了。你嘶吼着威胁这堆滑溜溜的恶心玩意儿要用八卦炉在它们身上开个洞,但你事实上连八卦炉是不是已经化为一摊齑粉都不知道。恍惚中,你隐约看见一个更加高大的身影降临,它附近的人体纷纷给它开路,而它也向你伸出了审判的触手。——等等,那真的是触手吗?它把什么玩意儿拿起来了?? 你紧闭的眼睑仍然没有完全遮挡那阵巨大的闪光。你趁最后这一刻努力回忆了一下你最爱的食物。

当然,绝对不是鸡蛋。

你猛地惊醒,仰面朝天。身体下面传来柔软的触感,你一激灵翻滚起身:承接着你的重量的柔软物质并不是什么冰冷的触手,而是你家中温暖的床单。

你浑身冷战地检查自己的身体,发现它并没有变成一坨千疮百孔的蜂窝煤。正疑惑间,你继续哆嗦着走下床铺,结果一脚踩到了你那万恶的背包上。你将背包举在手里端详良久,突然发了疯似的将背包内的东西一件件粗暴地扔出,并很快找到了那枚八边形的万恶之源。

仇恨瞬间灌满了你的大脑。你咆哮一声准备把这个没用的鬼玩意儿狠狠砸碎在墙上,但摆好挥舞架势的手臂却在空中定格。良久,你沉默地垂下手臂,将这个无辜的小炉子小心翼翼地放回包里。这绝对不是因为你担心它被砸碎的那一刻会发生爆炸什么的。

你叹一口气,仔细地将扔出的物品一件件塞回包内。你发现它们似乎比你印象中的少一些,但你根本不想在乎这种皮毛小事。你收进包里的最后一件物品是一把有些陈旧的古风折扇。你不确定它先前是否属于你,你觉得有很大可能不是。但它确实看起来惊人地眼熟。

你随手抄起鞋柜边的一把粉红色折伞,走进了昏昏沉沉的细雨中。阴冷的湿气使你确认自己不可思议地存活着,但你仍然感到自己迫切需要来杯热腾腾的红茶。

糖的话放两包半最佳。

结局「生死境界」(B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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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rain-26

你渐渐发现自己连挣扎的能力都没有了,触手们早已把你捆成了个粽子。手中的八卦炉无力地掉进底下更多的触手中,你不敢想象它们会如何把你这最后的希望大卸八块。这些大鱿鱼爪似乎还没有直接对你造成可见的伤害,然而你却因此更加不敢想象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你索性闭上眼,瑟瑟发抖地等待死亡的收割。

终于还是来了。咔啪一声。你所思考的最后一件事是你被撅断的脊椎骨大概是第六节。

当然你错了。是第七节。

你猛地惊醒,仰面朝天。身体下面传来柔软的触感,你一激灵翻滚起身:承接着你的重量的柔软物质并不是什么冰冷的触手,而是你家中温暖的床单。

你浑身冷战地检查自己的身体,发现它并没有变成一坨千疮百孔的蜂窝煤。正疑惑间,你继续哆嗦着走下床铺,结果一脚踩到了你那万恶的背包上。你将背包举在手里端详良久,突然发了疯似的将背包内的东西一件件粗暴地扔出,并很快找到了那枚八边形的万恶之源。

仇恨瞬间灌满了你的大脑。你咆哮一声准备把这个没用的鬼玩意儿狠狠砸碎在墙上,但摆好挥舞架势的手臂却在空中定格。良久,你沉默地垂下手臂,将这个无辜的小炉子小心翼翼地放回包里。这绝对不是因为你担心它被砸碎的那一刻会发生爆炸什么的。

你叹一口气,仔细地将扔出的物品一件件塞回包内。你发现它们似乎比你印象中的少一些,但你根本不想在乎这种皮毛小事。你走到门口,发现墙上的日历告诉你已是第二天下午。你痛苦地想着该如何向关心你的人解释你因一个噩梦而失联了一整天。飞快地意识到这个问题无解后,你狂怒地抄起鞋柜边的一把粉红色折伞,一头冲进了轰轰烈烈的暴雨中。

你觉得你根本就是死掉了。死了整整一天。

结局「曲直梦乡」(B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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